或許是平日作惡多端,不免靜下心時,不由得冷顫,又我的善良,如此偏激,偏袒特定人事物時,不忘砍殺自己心頭一刀,尤做一番註記,原來,那段時日,我是活著的。
但,文字一生滅間,又是一次情緒浸淫時,平舖直述的句子,開始有了不同的意象,是刀、是槍、是傷害,一次又一次地,揭開了過往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。
在那事後,我是後悔懊惱的,特別當文字創作完成時的成就感,迅速地被既定的「良知」察覺其來源,僅是揭櫫過往的不堪時,襲自成熟文字架構之中的真實罪惡感:
「有必要如此嗎?」
「將生活的精采,建立在過往的難堪。」
生命到這階段是,我越加膽小(?)地去交惡,反倒僅求安全人際關係,為避免衝突而漸忘該如何去從頭相處每一位新朋友。我是沒耐心的,忘了與新朋友間,漸進式的加溫相處才是「社交」,套用了肉體速食文化,也忘了自己該做的。(睡一晚就定義是不是朋友。)
於是,現況是圈內外生活分界,圈外,我是樂觀的,掛滿笑容和好脾氣的胖子臉龐;圈內,我是悲觀的,夜半咽噎不成聲的滿腹苦水,化成一篇篇陰沉的文章,畫上待壓印批閱的方格,所在一處只想讓人不經意發掘的櫃裡。
年前,我總會直道謝周遭朋友對我的容忍,但久而久之,自覺慚愧,反倒加重藏不住的犯賤習性,愛傷人又停不下來,每每回想起,自己都會跟自己說句:
「冷靜點吧?難搞就別裝單純了。」
PS- 的確,某些時候,自覺矛盾的個性,真讓我自問我內心是不是有病?